第(2/3)页 她是被“种”下来的。 从沈砚剖开她尸体的那一刻起,她的血、她的神经组织、她濒死时那一缕意识波动,就被封入某种禁忌药剂,埋进阵眼,等待一个契合的灵魂来唤醒。 而大胤王朝、靖王府、弃妃云知夏的身份……或许全都是这场千年布局中的一环。 她睁开眼,眸底已无波澜,唯有冷光如刀。 不能再等了。 她必须找到阵法的源头。 封伯——那个在前朝药官案中侥幸逃生的老药匠,是最后的线索。 她循着阵图残卷上的标记,一路出城,寻至废弃药窑。 此处曾是皇家官窑,后因地下毒气爆发而废弃,荒草丛生,野狐出没。 地道塌方严重,碎石堵死入口。 她以药锄开路,小灰雀在前探道,终于在一处隐蔽塌陷下,发现半截腐朽棺木。 棺中之人尚未断气。 封伯面色青紫,唇角溢血,胸膛起伏微弱,可双臂仍死死环抱着一卷竹简,仿佛那是他性命的最后寄托。 “来了……你果然来了……”他睁眼,浑浊目光落在云知夏脸上,“你是‘知’者……只有‘知’者能听懂鼎语……” 他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颤巍巍指向竹简:“前朝末年,药官炼‘鼎心’,需‘双脉同源’者为引——一人体毒,万人共振,百里之内,皆成药奴……” “后来事发,皇帝震怒,满门诛绝……可阵眼未毁,只被封印……” 他忽然瞪大双眼,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向阵图某处:“看这里!‘癸水之眼’,地脉阴枢……唯有‘毒脉’与‘药感’交汇之地,方可重启大阵……” “而那地方……” 他喘息如风箱,一字一顿: “是靖王府地底,压着当年的祭坛。” 云知夏浑身一凛。 她低头看向手中阵图残片,那道扭曲符线末端的标记,与王府密卷上的地宫位置,完全重合。 她一直住在阵心之上。 而萧临渊,为何死守地宫? 他是否早已察觉? 还是……他也已被阵法侵蚀? 她将封伯背出废墟,交由军医监秘密救治。 自己则悄然归城,换上王妃常服,神情如常。 当夜,她向守卫通报:“奉命巡查地库药材储备。” 守卫未疑。 她提着药灯,一步步走入靖王府幽深地底。 石阶湿冷,空气滞重,越往下,越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像是陈年血迹混着药香,在黑暗中悄然弥漫。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阔。 一间巨大石室横亘眼前,四壁刻满古老药符,线条扭曲如蛇,墨色暗红,似以血绘成。 而在石室最深处,一面完整的药符石壁巍然矗立。 中央凹陷处,嵌着半枚青铜鼎足。 鼎足斑驳,纹路古拙,其上刻着两个小字,已被岁月磨蚀大半。 她俯身,拂去尘灰。 依稀可辨: 承未。 石室幽深,冷雾如丝,缠绕在云知夏脚边。 她指尖尚触着那半枚青铜鼎足,寒意却已顺着血脉爬满全身。 “承未”二字,像是一把锈钝的刀,割开了记忆的封印。 沈未苏——前世之名。 云知夏——今世之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