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二章:俘虏三-《嫡子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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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中城乱一片萧条,城外自然亦没有好上多少,蜀军帐营之中蜀太子坐于高位之上,而跟前的夏候渡口已经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如何?”终于蜀太子金贵的红唇微微启开。

    “晋军已经是鱼死网破之势,不出十天我军定能攻下。”喉咙一片干渴,语气很是不足。

    “此言孤已在半月之前便听你说过了。”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眸光扫过却足已让杀人不眨眼的夏候渡口腿脚僵硬。

    “晋军死守城池,鼓舞着那些贱民参与作战,大大出乎未将所料,因此……”

    “为自己的不足找借口这就是你学会的?战场之上信息万变,贱民作战你便如此,若是正规军队缓兵前来呢?你此非不堪一击?”

    “请殿下恕罪。”夏候渡口立即单膝下跪。

    “处月漠龙所派的军队已被使计转头回去了,未将定拼尽其力,在缓兵到达之时夺下汉中,扬我军威。”……

    此时,祁山。

    本赶在路上的卫武听到祁山危急之时,处于祁山、汉中中间的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往回赶,或许汉中真是存亡于旦,然而在司马维与处月漠龙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身为护国公府出来的人,生是护国公的人死是护国公的鬼,所谓的国家大义,在他心目中永远排在将军之后,拿将军的安危去换别人的安危,这在他心目之中是不存在的,卫武耿直愚忠,却并不是完全听令于人之人,往往是有着自己的自以为是的那一套,以为自己的小聪明是举世不可比拟的大聪明,以为自己的才智只次于处月漠龙一人,忘目自大一如那许行之人。

    等他回到祁山之时,不仅他自己发现自己中招了,所有人都知道中招了。

    主帐之内,煞气一片,卫武举着帽子跪在中间,两侧之上所有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望着主位之上的处月漠龙。

    “谁让你回来的?”深邃的眸子之中首次面对自己人杀气一片,威压如古上无上的霸主一般弥漫着整个主厅之上,如胸口大石一般沉沉的压在胸前。

    “我自己回来的。”明知有错,卫武稳稳的跪在其下,低声道。从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然而那又如何?一切太晚了,他都已经回到了。

    “不听军令,善自作主,你可知罪?”

    “将军,卫武也不过是因蜀军有意混淆视听才中计,并非故意为之,请将军从宽处理。”一旁的亚图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杀气,顶着浓浓的压力,站起来开口道。

    “请将军明辨是非。”一旁的众将立即附合议。

    “拖出去,军权三百。”大手一挥,专横的根本不听任何人意见。

    “备马点兵准备五万铁骑,本将军要亲自前往汉中。”想着谢容仍被困汉中生死不知,想着卫武竟然去而复返,从未经历如此急躁之事,只要一想着谢容陷身于困境之中,他便坐立不安,心急火燎无法安生。

    “将军,祁山重地离不开将军啊。”军中老臣子大惊,不顾一切的嚷着。

    “汉中危急,以谢公子之才定然可以破城而去,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汉中围困说不定是谢公子诡计而为之,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汉中城虽然重要,然而祁山战略位置乃重中之重,未将等无能稳守,将军万万不可离开。”

    “祁山之后便是长安,请将军抛开儿女思情,为长安三十万众生考虑。”

    “蜀军正是以逸待劳之姿等我军前往,若是祁山防守松动,汉中不保,我国将处于危难存亡之中,万万众生将生灵涂炭伤亡无数,我等将为晋国之罪人,请将军万事以国为重。”

    “请将军以国事为重。”一员大将重重的弯膝跪下。

    “请将军以国事为重。”瞬间所有将领如数跪下,于公于私的,若司马维死在汉中那么晋国便再无奸佞弄权之臣误君侧了,若谢容死了,那于将军而言便再无红颜祸水了,皆时将军定然是无敌的,不可战胜的,失去的汉中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复的……

    “碰~!”长刀柄处瞬间站入底下的岩石之中,脚寸之下顿时四分五裂,胸膛起伏不定,心中浊气如火喷出,长发飞舞寒毛倒耸,处月漠龙双目赤红,整个人发狂如魔。

    “嗤~!”心中纠结缠绕,疼痛无比,所有情绪翻滚着,如岩浆既然暴发却又被生生压抑止住,在大义与小爱面前,在毕生信仰与心中挚爱之间,任何人也不想作出任何选择,是不顾一切前往汉中,还是为了大义稳守祁山?保家卫国,守护晋国守卫这里的子民,是他从小所接受的思想,是他进入宗祠便要立的誓言,定当义无反顾勇往向前,舍生取义,先国后家,先国后已,他身上流趟着沙陀一族的血脉,他的性命从来就不是自己的。

    然而,然而,谢容那个在他无欲无求戎马半生之后所遇到的爱人,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之上舍不得让使受半丝困苦,恨不得捧着全世界去讨她欢喜的人,为了她,他可连性命也不要,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她落入困境而不为所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危险而不相救?

    对,去吧,走吧,为了所爱之人,忠于自己的意愿吧!

    可,可是,身后便是晋国的城墙,身后便是晋国无辜的百姓,那千千万万信任的目光,那从小便培立起的信仰,眼前所有跪着的人……所有的一切无不如同千千万万的线牵扯着他的步伐……

    首次,他痛恨自己身为沙陀一脉之人,首次想要放弃这背负着的东西,首次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如泰山一般的重压在肩膀之上压的他无法呼吸……所有的情绪汹涌而来,一口心头精血喷薄而出。

    “将军。”跪地之人顿时大惊。

    “滚,都给我滚。”

    ……

    “什么?现在退兵?”汉中城内,议事主厅之上,声音如惊雷炸开,顿时所有人都议论开了,没有人愿意离开,浓浓的血腥味都不曾散去,无一不透着不死不休的仇恨,国仇家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愿意离开,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愿意撤退,所有人都想着与蜀军一搏生死,谁走谁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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